1995年我在《八年抗战与中华民族的觉醒》充分肯定了国民党在抗战中做出的贡献。关于汪精卫我写道:【国民政府早在汪精卫从河内发出艳电之后,立即开除汪出党,后又宣布凡汪伪与倭国所签条约一律无效。】因此,汪精卫为首的南京国民党政府的作用在该文中没有计入国民党,而是单独作为汉奸势力。
然而从历史公正的角度,我们不能不对此简单的处理提出疑问。汪精卫是国民党首脑人物,他在南京组建的中华民国吸引了大量的国民党人士。光从汪精卫的军队配置来看,规模相当大,这些人与汪精卫一样都是国民党的精英人物。如汪精卫国民党的第1方面军任援道,第2方面军孙良诚,第3方面军吴化文,第4方面军军长张岚峰,第5方面军军长庞炳勋,第六方面军军长孙殿英,都是国民党军队的干将。这些国民党皇协军将领先是跟着日本人打中国人,在抗战胜利后,又被蒋介石国民党留用,这充分说明他们的国民党身份并没有因为投靠日本而改变。汪精卫政府的大量行政人员也在抗日胜利后回到了蒋介石政府继续任职,而不是作为汉奸开除国民党党籍。蒋介石黄埔军校第一、二、三期的高材生中投日的也有,部分在抗战后作为汉奸被捕,但也有在蒋介石旗下继续担任军中要职。
因此,汪精卫的国民党政权应该作为中国国民党分裂出来的一个支派,就像天主教与抗议教都是基督教,红一方面军与四方面军都是共产党红军一样。是否投日不能成为区分国民党与非国民党的标准。汪精卫国民党与蒋介石国民党都是孙中山的继承人、都信奉三民主义,都是中国国民党。
军队数量变化 = 内部征兵人数 + 敌人投靠人数 - 伤亡人数 - 逃跑人数 - 被俘人数 - 投敌人数。
日本军力 = 日军 + 皇协军
因此,A的抗战贡献 = A造成的日本军力的减小 = A杀伤日军数量 - A投日数量
因此抗战贡献可以通过下列公式计算:
抗日战斗贡献 = 灭日人数 - 投日人数
抗日领土贡献 = 从日本占领区夺回领土 - 投靠日本领土
抗日战斗贡献举例说明,(1)假如在一段时间内,国民党歼灭日军 1000 人,却有 700 国民党军投靠日本,那么日本方面由于国民党而造成的兵力减少是 1000-700= 300 人,国民党的抗日净贡献为300; (2) 假如国民党歼灭500 日本军,却有1000国民党投靠日本,那么日本兵力增加 500, 国民党的战斗贡献应该为 -500。(注)
抗日领土贡献举例说,假设日本人占据了一块中国的1000平方公里的地盘,也就能够获取这块地盘上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进一步对中国侵略,如果国民党夺回这块地盘,那么日本人就失去了这1000平方公里上的资源,而国民党在别处又拿一块900平方公里的土地投靠日本人,国民党造成日本人实力的减弱是 1000- 900= 100 平方公里。当然土地面积没有考虑富裕程度,更为复杂的计算应该将土地上的可攫取人力、物力等折算成美元值。
抗战中中共军队的人数是由武器数量决定的,由于国民党向中共提供的武器数量非常少、中共当时武器制造能力几乎为0,中共军队的壮大说明其大量缴获了日军以及伪军的武器。中共庞大的解放区是国民逃跑后日本人占领的地带,这些地方被中共从日本人手里夺回。这是中共抗战卓有成效的证明。 抗战结束时国民党军的总兵力为430万。国民党军在抗战期间虽然有几十万投降日本当了皇协军,但也在不断征兵扩大 --- 国民党获得了同盟国提供的大量武器。从部署分布看,国民党兵力主要在后方,与日本人处于脱离接触状态。 抗战结束时,中共兵力约120万,与日本人处于缠斗状态。所以杜鲁门说,【如果让日军就地放下武器,那么整个中国都会被中共接收。】
中共的数量由几万增加到120万,说明中国剿灭日方的数量在100万量级,而中共投日人数几乎可以忽略。根据相关数据,第18集团军与陆军新编第四军等共毙伤日本皇军52万,毙伤俘国民党“皇协军”118万,缴获各种枪支60.4万支(挺)。因此,中共的抗日战斗贡献约为100万。至于中共抗日土地贡献则在100万平方公里。
国民党的抗战贡献应该等于国民党歼灭日军数量减去国民党投靠日本的数量。具体计算留着大家作为练习。我的初步估计是,国民党抗战的战斗净贡献可能接近零。至于国民党的抗日土地贡献则明显是负数。
注:读者可能认为一名伪军士兵的战斗力小于一名日本,应该乘上一个有效因子,此处我们近似为1
注: 相关计算的数学如下:(1) 日本军力 = 日军+皇协军, [ix]F_J = A_J + \Sigma H_k[/ix] ; (2) 抗日的贡献 = 造成日本军力的减少, [ix]C_k = \Delta F_J ^k [/ix]; (3) k的抗日的贡献 = 灭日数 --投日数,[ix]C_k = D_k - H_k[/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