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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22 宜修 2012-8-14 12:55
[师恩浩荡]别梦残-“教师节”前夕缅怀恩师李天泽先生(旧文重发) ... ... ...
别梦残 教师节缅怀日坛恩师李天泽(李敦厚)先生 宜修 抵京的第二个早晨,漫天的沙尘骤然间将我刚刚回家的心情从极度的亢奋拽到了郁躁的谷底,如遮天蔽日的黄沙般尘埃密布,无从厘清。我抄起了电话,向行前有约的解郁报到。 “你到了?”解郁兴奋的语气将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如约,我们直奔早已拟定的主题。听说李老师可能已经住进临终关怀医院,我大惊,忙问能否当天就去探望。解郁说要先请示李家子女,了解这段时间老师的身体是否适合接受探视。未几,回电:“老师在家。没有医院肯接收了。孩子说晚饭后可以见一小会儿。”还等什么?立即决定当天解郁下班后偕同前往。 傍晚的空气比早晨清爽了许多,心却找不到类似的感觉。分别二十多年后的期盼与获悉病情后的担忧交织在一起,整个心被忐忑不安膨胀到了极限。 李老师的新家坐落在京西一处优雅的小区。早春乍暖的气温已经让院子里若隐若现地染上了一抹新绿。如果老师健康,在这样别致的小区花园里,儒雅的他应该要么在凉亭里读报,要么在花径中晨练。然而,这里优渥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毫无瓜葛,在我看来,此刻,它们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证实人生的残酷、生死的无常。 只听我们说是李老师的学生,保姆就毫无悬念地开了门。显然,这除了说明保姆对前来探视李老师的学生之多已经司空见惯,更反映出主人对这样身份来客的绝对信任。 进门后,屋子里充斥着一片让人不安的寂静,与院子里早春萌动的生机形成天壤之别的反差。怀着对这不祥的沉寂敬畏的心情,我和解郁蹑手蹑脚的步入了李老师的寝室兼病房。 李老师面朝屋门,向左侧卧在病榻上。本就清癯、消瘦的脸庞此刻显得愈发苍白。两眼定定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我。 “李老师,你还认得我吗?”我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老师摇摇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见我身旁的解郁,他必定能猜到我是三班的学生。 “我是宜修。你还记得我吗?”我语带期待地问。去之前,我心里一直嘀咕:我在三班仅呆了一年,大学毕业后又未曾与老师联系,李老师该不会早已把我忘了吧? …………………… “宜修?宜修怎么是这样的?!”李老师边万分讶异,边遗憾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大惭:真对不起,老师,让您失望了!旋即,惭愧中又燃起一份欣喜:分别将近三十年,李老师还能用这样虽遗憾万千、却发自肺腑的感慨来与我相认,足见他并没忘记我当年的模样,更证明我们之间的师生情份堪比当年、未曾疏远。宜修的名字还在他心中的考勤表上! 李老师向我了解了大学毕业以来的情况。大概是因为知道班上还有几位尚享独身的同学,老师专门问及我结没结婚、有没有子女、孩子的年龄,等等、等等。为了让老师了解到我们在海外的同学仍对我们的三班怀着像家一样的感情,我特地绘声绘色地向老师报告了自 2006 年春“归队”以来,两年中在美国分别与宁晓华、骆旭初、曾颐、李歌聚会的情况。显然,李老师对我们这班同学近三十年后仍保持着如此深厚的同窗感情非常欣慰。为此,他依然不忘谆谆教诲:“你们在国外,要经常保持联络,多互相帮助。” 当解郁从外间向保姆了解完老师的病情,进来加入我和老师的谈话时,李老师以他一贯的、为人着想的特质叮嘱解郁:“回去告诉同学们,不用来。就说我挺好的。” 善解人意的解郁赶紧安慰老师:“是那么说的。可这不是宜修回来了吗?” “她得来!”李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 — 老师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让我顿时倍感温馨与宽慰,临去前诸多的猜测和担忧都在这三个不容置疑的字迸出后,在瞬间之内化解了。它分明透露:在我们身上倾注了如父如兄般心血的李老师,心底里何尝不是期盼着与他的学生相会的?尤其是那些多年来杳无联系的学生,他何尝不更是无时不刻地渴望了解我们的人生轨迹?只是,本着他那从不劳烦别人的自律心性,他不肯因自己的抱病而成为别人挂牵的对象。 解郁问老师前次来带给他的音乐光盘他是否听了时,李老师解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让他无力操作身边的电器了。他不无伤感地说:“现在还能坐起来,可是已经不能下地了。” 我搜肠刮肚,想尽可能安慰他:“从脸上看不出你和过去有太多的不同 ……” “不行了,没有多少日子了。 ” 李老师悲凉的一句对自己无多的来日了如指掌的话,让我再难抑制眼中的泪水,赶紧抽身走了出去。 少顷,解郁招呼我:“宜修,让老师休息,咱们走吧。” 我多想婉拒解郁:“我还不想走!”谁心里没数:此一去将是生死离别?!然而,为了守约,为了此前对李家子女的承诺,更为了怕老师内心增添和我一样的悲怆,我违心地上前、握住了老师苍白、却依然温暖的手,无语,用眼神,在心底深处向他作最后的诀别 …… 此刻,老师依然是那样地谦和敦厚,依然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四下寂静无声、室内空气凝重。此时此刻,字字千钧,没有人心口能承受其重;此情此景,心如波澜,没有人五内不倒海翻江!彼此间虽语似平缓,吐出的却都是肺腑之言。值此天人将永隔、生死两茫茫的时刻,它们在每个人心头的撞击和震撼都如惊涛、似骇浪 …… 录于二零零八年九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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