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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100个中国大案之五十四 保定吴建臣连环奸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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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5 00:02:3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萨沙今天要说的就是一个比甘肃白银连续奸杀案还要可怕的案件,1993年保定吴建臣特大奸杀案,公安部将此案内定为“11.4”特大系列女尸案。大家坐稳了,别被吓着。
保定发现第一起奸杀案
保定本来是河北首屈一指的城市,自从省会定为石家庄以后,该城市受到一些影响,好在不是很大。保定是重要交通枢纽,纵贯全市的京石(石家庄)、京深(深圳)、保衡(衡水)等主公路干路每天都有数以万计辆、人流通过,构成了城市曲的一个乐章。当九十年代第二个春天到来时候,几条主要公路沿线却接出现不和弦的音符:连续出现裸体女尸。
4月16日一大早,近郊清苑县阮庄村农妇赵文艳便来到了责任田干活。这个勤劳的农妇刚走进麦田,就发现田里似乎有些异样。她仔细看过去,发现田中躺着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死猪。
赵文艳很生气:不知道村里谁家这么缺德,自家死猪往别人地里面扔。
骂归骂,总不能让“死猪”留在地里面发臭。赵文艳只能走过去,试图将死猪拖到路边。
走了十几步,赵文艳突然发现死猪身上还盖着衣服。
奇怪了?谁家扔死猪还要盖衣服!
赵文艳狐疑的仔细看过去,突然发现衣服下伸出一双涂了红指甲的人脚。
赵文艳吓得双腿发软,连跪带爬的逃出麦田:我的妈呀!这是一具女尸!
接到报案后,保定市、清苑县公安局的领导带刑侦、技术人员相继赶赴现场。
现场位于阮庄村西北,市劳教所果园围墙南侧麦田中,距保衡路500米。
1993年,农村文化生活很贫乏,听说有了杀人案,周边几个村几千农民都来看热闹。赵文艳家麦田被踩得一塌糊涂,现场已遭严重破坏,已经无法获取脚印和其他痕迹。
根据尸检,死者是一个年轻女性,估计在25岁左右,尸体全裸,一丝不挂。
死者可以断定是被杀死的,颈部有环形表皮剥脱,球睑结膜有出血点,舌骨大角折断,食道后壁及喉室有出血,应该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死者右手指有两处表皮的挫裂伤,这应该是和歹徒搏斗,用力抓挠歹徒所致。带血卫生纸5块,可以是歹徒被死者抓伤以后,擦拭血迹留下的。
死者阴道里面提取到精液,还有两处撕裂伤,可以确定是被奸杀的。
根据尸体情况判断,其死亡时间应在12个小时以上,即1993年4月15日18时至22时。
死者虽年轻,打扮并不时髦,衣服和黑色半高跟皮鞋均是老旧的式样且廉价。
根据这些东西判断,死者并不是城市人,应该就是乡镇的女青年,经济条件不好。
除了衣物以外,现场没有留下死者的任何东西,首饰、钱包、背包、身份证都不翼而飞。
唯一有价值的,是死者衣服口袋上缝着一个名字“李夏群”。

根据现场来看,目前不能确定是什么性质案件。警方倾向于抢劫强奸杀人,死者和歹徒并不认识;但也不能排除是报复奸杀,死者和歹徒有什么纠葛。
那么,死者和歹徒究竟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这是流窜作案还是本地作案呢?
警方倾向于歹徒是本地人,原因也不复杂。
这处麦田虽在路边又靠近有警察的市劳教所,似乎不是一个适合作案的地方,实际上却非常隐蔽。在麦田中即便出现激烈搏斗和叫喊,外面的人也难以发现。
歹徒选择这个地点作案,说明他对环境很熟悉。即便歹徒不是本地人,也是长期或者曾经长期在保定生活过的。
那么,死者是不是本地人?这个不能确定,因为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证据。
没有办法,警方只能先搞清死者的身份。
很快,保定地、市新闻媒介播出或刊载了《寻人启示》,1000份《协查通报》迅速发往各有关市、县派出所。查找受害人衣着,随身物品产地工作任务量及难度很大。20多天很快过去了,警方侦查员们走村串户,昼夜连续奋战,行程数万里,共查否与无名女尸类似失踪人员17人,查否与死者衣袋上同名的“李夏群”19名,但案情却毫无进展。
既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查清死者身份。
前后折腾了4个月,仍然一无所获,保定市下属的17个县根本没有死者失踪的记录。

第二起案件又出现

虽劳而无动,毕竟人命关天,保定警方并没有放弃侦查工作。
万万没有想到是,新的案件又发生了。
8月30日晚上7点,一个过路司机在保衡公路清苑镇东一处玉米地小解,却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似乎不像粪便。司机好奇的朝着玉米地里面走了400米,发现里面有一具裸体女尸。司机魂飞魄散,跳上汽车就跑。逃出几十公里后,司机心神稍定,才在路边打电话报警。
深感震惊的警方,连夜赶到现场。

这是一块连成大片的玉米地,一人高的玉米一望无际。身着半袖警服的侦查员们不顾玉米叶锯割和蚊虫叮咬,踩着长有齐腰深杂草的田埂走向现场。还没接近尸体,便有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尸体几乎全裸,上、下衣分别被扒至胸上膝下,颈部系有一块毛巾打结勒在脖子中,基本可以确定是被奸杀。目前尸体已高度腐败,面目无法辨别,估计至少死了15天以上。
根据骨骼和牙齿鉴定,死者是约25岁的年轻女性。
现场发现掉落纽扣多枚,大批玉米杆被压倒!看起来,死者可能和歹徒有过殊死搏斗。但她毕竟是体弱的女人,不是歹徒对手,最终惨遭杀害。
检查死者衣物,发现所有值钱东西均丢失,死者身份证也不翼而飞。距离案发时间过久,期间有过多次降雨,现场已经难以提取到清晰的脚印。
更让警方震惊的是,死者丢下的行李中发现大量小孩衣物,现场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小孩足迹!看来,死者有一个孩子,案发后不知去向。
警方又发现,死者包里还有大量越冬物品,推测死者是带着孩子来保定过冬的,应该是准备在保定常住。
判断死者还有一个孩子以后,警方也非常着急。由于两个案子都发生在清苑县,警方立即以清苑县为中心,利用新闻媒介同时播出、刊载了《寻人启示》。
此次线索相对较多,且判断死者亲友肯定在本地,警方认为肯定会有结果。
果然,3天后的9月3日,保定市下属望都县特种水泥厂化验室主任立文冲到警察局,说女尸很可能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带着孩子从河南老家来保定,目前已经失踪半个多月。
警方立即让他辨认尸体。尸体腐烂严重,本来是很难辨认。但两人毕竟夫妻多年,任立文只看了一眼就确认这是自己的妻子,嚎啕大哭。
根据任立文介绍,他是水泥技术工程师,被这个工厂高薪请来作化验室主任。其妻仝某26岁,女儿晨辉一岁半,都在河南省信阳老家。仝某打算带孩子到望都来过冬,因任立文工作太忙走不开,就于1993年8月14日由其父将仝某母女送上了246次列车。其父随后给工厂的任立文打电话,但任在工地还没回来,就告诉了门房老头。这个老头年老糊涂,随后居然忘了这件事。
列车正点到达保定火车站的时间应是8月15日凌晨1时,而任立文到8月15日下午才从门房老头这里知道妻女要来的消息。他立即赶到保定火车站,却没有看到妻女任何踪影。任立文万分着急,连续在保定和望都县寻找了半个多月,工厂上百同事也自发帮助寻找,却毫无踪影。
这半个多月来,任立文精神几乎崩溃。
说到最后,任立文跪在警方面前,请他们一定要救回一岁半的女儿晨辉,因为她很可能还活着。

警方心情万分着急,丝毫不亚于任立文。
经过反复调查,排除任立文杀害妻女的可能性;根据保定火车站检票员回忆,确实曾经看到这样一对母女在候车大厅待了最少7到8个小时,似乎是在等人来接,女的表情还很着急。但中午以后,检票员就没有再看到她们,应该是离开了。
警方大体可以确定,任立文的妻女应该是在火车站或者去望都县的路上,被人哄骗到玉米地里不幸遇害的。
也就是说,歹徒很有可能和任立文妻子素不相识,让警方的摸排工作根本无法展开。
无奈之下,寻找失踪的小晨辉就是唯一的方法。
印有小晨辉照片的《寻人启示》送到了清苑县每一个村,将《协查通报》派人送至各毗邻、重点区县,部署落实协查工作。十几天的紧张查寻,共查否与小晨辉类似的女孩11个,而小晨辉音讯全无。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这段时间内,也保定全市也没有发现儿童的尸体,孩子应该还活着。

案件频发,警方焦头烂额

就在寻找小晨辉无果的时候,第三起案件又出现了。
9月22日上午,大批警察心情沉重的赶到案发现场。
此次案发地点,居然是在军事单位里面。
早8时30分,驻保定某集团军直升机大队二基校学员,正在驻地的机场进行跳伞训练。
伞兵周扬和谆于启明将要落地时,几乎同时发现,4号地水渠内有具半裸女尸。谆于启明靠女尸最近,看得最清楚。因十分惊慌,谆于启明没有做出落地动作,导致右腿摔伤,好在伤势不重。
部队保卫股迅速封闭了现场并且报警。市公安局、南市区公安分局和集团军保卫处领导,带领侦查、技术人员相继赶到现场。
现场又是和之前几乎一样。
一具半裸女尸仰卧在半人高的草中,上衣敝开,下衣退至膝盖处,颈部系有一条牛皮带,深深勒入肉中。
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表明,死者28至32岁,系被强奸并掐勒致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12个小时以上。
这起案件比较有利的是,案件发生在军事机关的机场,普通老百姓进不来,现场保存很好。警方终于提取到歹徒的解放鞋印和一行自行车轮胎痕迹。
根据脚印分析,死者身高在1米7到1米75,身体并算不强壮,人偏瘦。他骑的是一辆没有牌子的28型自行车,穿的解放鞋也磨损严重。看起来歹徒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有可能是附近乡镇的农民或者工人,是体力劳动者。
机场位置偏僻,外地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歹徒可以肯定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长期生活的。
警方以机场为中心,反复走访调查。部队的保卫处也对内部及上千民工进行摸排、走访,查清了一个个疑点。可是,均没有未发现有价值线索。

直到一周后,走访周边农村的警察才得到一个重要线索。
9月21日晚,傍边村子的青年男女在机场路旁谈恋爱。大约晚上8点,两人看见1个中年男子骑自行车带着1名妇女,向现场方向走去。此时已经天黑,他们并没有看清楚两人的相貌,不过大体看到了衣服和自行车。
警方将两人请到警察局辨认,确定看到的就是妇女就是死者。
那么,至少可以肯定,这名妇女是被歹徒诱骗到机场,然后遇害的。
遗憾的是,仅仅依靠这点线索,仍然不足以破案。
在走访期间,又有连续的案件发生。
   10月13日新城县(现高碑店市)闫家务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10月27日清苑县北大冉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10月28日清苑县谢庄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公安部专家介入
强奸、抢劫,扼、掐、勒致机械性窒息死亡,手段、性质完全一致。
短短半年,保定地区连续奸杀案件居然发生了六起。
更让人震惊的是,歹徒作案时间越来越接近,甚至相隔1到2天就做一个案子。
一时间,保定的群众开始出现恐惶。许多妇女夜间外出由亲友接送,不少人还给外地的亲友发出信息,告诫妇女没人护送不要来保定,恐怖的阴影笼罩着保定。

影响过于恶劣,保定市市委、市政府领导都被震惊了。 河北省公安厅,甚至公安部也非常关注这一系列案件,他们派来了刑侦专家。
这些全国知名的刑侦专家反复研究案情,发现了四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第一,  死者身份基本都不明。
到目前为止,除了任立文妻子以外,所有死者身份都不明。
正常来说,如果保定当地死了这么多女人,不可能一个都认不出来。
刑侦专家的结论是,死者很有可能全部不是保定人,而是来自于外地。
所以,在保定当地大面积寻找死者是错误的,白白浪费警力。

第二,目前看来,歹徒似乎和死者都不认识
虽只知道任立文妻子一人身份,但任立文妻子显然是在火车站或者路上,被那个中年男人骗走的。
任立文妻子从没有来过保定,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
歹徒应该是通过欺骗手段,在火车站、长途车站等地将外地女青年骗到荒郊野外,强奸后杀害。
所以,即便发现受害者身份,再去排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也是没有作用的,对破案没有帮助。
目前更应该做的,是在火车站、汽车站,已经保定附近乡镇各交通要道设卡盘查。
根据歹徒作案的频率来说,他很有可能短时间内再次作案。

第三,  通过对足印的反复分析,歹徒应该是罗圈腿
这点是保定警方没有发现的,但被公安部足迹专家发现。
根据歹徒在机场留下的足迹判断,歹徒应该是明显的罗圈腿且很严重。
有如此明显特征的人,应该不难发现。
警方应该对案发附近周边罗圈腿的男性,重点调查,必要时候做DNA检测,因为歹徒留下了精液。

第四,  歹徒绝对是惯犯,可能不止杀了这么多人
歹徒作案手法熟练,绝对不是刚刚开始作案。这个家伙比较贫穷,外形也不整洁,却能骗到这些妇女跟着他走到野外,说明他很擅长欺骗。
同时,杀人的时候,歹徒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死者杀死,绝对不是刚刚开始杀人,相当有经验。

鉴于以上四点分析,公安部刑侦专家提出建议如下:
第一,  排查死者身份已经没有意义。
死者是外地来保定的女青年,和歹徒素不相识。即便知道死者是谁,对破案也没有帮助,可以减少对这方面投入警力。
第二,  必须在保定各重点地区,设置大量检查点和哨卡,反复盘查,就有可能抓住歹徒,至少让歹徒不敢继续犯罪。
第三,  重点关注有罗圈腿的男性,可以确定歹徒有严重的罗圈腿。
第四,  务必在保定以及周边查询类似的奸杀案件,应该会有收获。
在河北省行政专家的建议下,警方立即分头行动,果然很快就有收获。
根据调查,在1993年4月以后,除了这6起奸杀案以外,还有3起恶性杀害女性案件。尸体都是很长时间以后才被发现,腐烂严重,不能确定是否被强奸,没有并案。
根据公安部刑侦专家反复分析,加上提取现场痕迹,可以确定这9起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
换句话说,歹徒在1993年4月到10月短短半年内,居然奸杀作案9起。
公安部刑侦专家认为,歹徒很可能还做过别的案件,务必重点调查保定近期报案的强奸案,尤其是涉及外地女青年的案件。
不得不说,公安部刑侦专家非常专业,他们的判断非常正确。
果然,很快就有重大收获。

找到一个幸存者

5月2日晚,东金庄派出所曾接到易县女青年汪丽的报案,说自己被歹徒强奸。汪丽介绍自己是外地人,准备来保定找工作。在保定火车站,被一个中年男人以招工名义骗走,被多次强奸。汪丽为了活命,一直冷静和歹徒周旋,装作逆来顺受,没有丝毫抵抗,最后寻机冒险逃走。
这个案件并没有杀人,并没有列入这一系列奸杀案件。
直到11月,在公安部专家建议下,重新扩大范围调查,该案才被警方重视。
经过对汪丽阴道擦拭物的对比,证明这个歹徒就是9起奸杀安的凶手。

警方立即找到已经在外地工作的汪丽,让她回忆当时的场景。

5月1日,汪丽上午乘公共汽车到保定,想试试看能否找个工作。
找了一整天,汪丽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汪丽估计保定工作可能不好找,决定去青海西宁碰碰运气。晚9点,汪丽来到火车站购买去西宁的火车票,却被告知只有5月3日才有去西宁的火车。汪丽无奈,坐在候车室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主动向她搭讪。

  “大妹子,到哪儿去?”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问。
  “去青海!”汪丽信口回答道。
  “去青海干啥?”男子不紧不慢地继续问。
  “找工作!关你什么事?”汪丽有些不耐烦了,重重地甩下一句话转身想走。
没想到男子说“嘿,巧了,我姨在保定郊区开了个服装厂,正愁人手少,让我帮着招工。你要愿意就去看看?工资很高的!”

  听到此,汪丽的心怦然一动,“老天有眼,难道我是遇上贵人了?”,想着,已迈出去的腿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

  她正眼打量着男人。这个男人大概40岁左右,小眼睛,单眼皮,身高1米74。他一身农民打扮,穿着破旧解放鞋,背着一个破旧的黑皮包,看起来倒是挺老实的。
这种穷酸样的农民也能招工?不会是借招工骗钱的骗子吧!
汪丽不觉有些迟疑。
谁知道,这个男人很狡诈,瞬间看出了汪丽的想法:“大妹子,我不是老板,我就一跑腿的。但我姨是老板,她工厂有一百多个工人呢。这样,我不收你一分钱报名费,你就跟我去看看。如果你看不中工厂,我再送你回来,随你去哪里。”
涉世不深的汪丽顿时就心动了:反正我不掏一分钱,跟他去一下有什么损失呢?万一工厂不错,就没必要跑到更远的西宁去了。况且在西宁能不能找到工作,也不好说。
于是,汪丽不假思索便上了中年男子租来的机动三轮车。正是姑娘这轻率的一步,使自己饱受了炼狱之苦,并险些丧失性命。

  20分钟后,他们从三轮车下来,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汪丽辨不清方向,只知已到郊外。中年男人顺着有灯光的方向随便一指,说:“我姨的厂子就在前边,跟我走吧!”。
因一路上这个男人同她谈笑风生,说的还挺投机,汪丽竟然丝毫没有觉得危险,顺从地跟着进了田间小路。在走路的期间,汪丽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很明显的罗圈腿,走路很可笑。
谁知道,刚刚走了数百米,中年男人突然凶相毕露,掏出一把匕首。
汪丽大吃一惊,知道遇到了歹徒。
她急忙跪倒,哀求:“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我身上还有400块钱,全部都给你。”
男人恶狠狠的对她说:“老子钱也要,人也要,快脱衣服!”
汪丽无奈,被迫脱下了衣服。男子一把将她按倒,三次将强奸,并两次扼掐其颈部,对她拳打脚踢。扼掐中,为了让汪丽叫他爸爸,才松开手。
汪丽没有抵抗,装作逆来顺受的样子,实际才寻找机会逃走。
歹徒见汪丽丝毫没有抵抗,就丧失了警惕。歹徒一脚将她踢倒在草丛里,让她别动,然后开始翻开她的行李,取走了400现金及提包、部分衣物。汪丽很聪明,他知道歹徒下一步就会杀她。
在生死关头,汪丽突然灵机一动,对中年男人说:“那边有人来了!我听到有几个人再说话!”
中年男人一惊,急忙朝汪丽所指的方向走了10多步。
就在此时,汪丽不顾身上一丝不挂,站起来钻入草中连滚带爬的逃走。
中年男人大惊,急忙追赶过去。
汪丽年轻体力好,加上拼了命,奔跑速度极快。中年男人是个罗圈腿,跑不快。追了几分钟,汪丽就消失在夜色中。中年男人不敢多停留,骂骂咧咧的逃离现场。
汪丽的介绍非常重要,他基本肯定了警方之前的推测。警方立即从公安厅找来画像专家,根据汪丽的描述画出了歹徒的模拟画像。

歹徒自投罗网
有了模拟画像,就好办多了。11月1日,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李森下达命令:一是进一步充实了“两站”警力,确定以每天18时至22时为重点,全天侯,全方位巡查、守侯;二是以“两站”为中心,沿市区各出入路口设三道防线,昼夜盘查过往可疑人员。机动车和长途汽车站上下车人员分由交警、车站派出所、内保部门负责。各防线一旦了现体貌特征相近或有可疑点的结伴男女,立即隔离审查,绝不能放过一名可疑分子;三是重点嫌疑对象的摸排范围向京石公路保定至高碑店、保么公路保定至张登南以东沿线扩展。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歹徒很快就自投罗网了。

11月3日傍晚7点多,还没有吃晚饭的北市区公安分局联防队员范连庆,根据领导部署,在火车站反复巡逻。当时在火车站巡逻的警察和联防队员,高达五六十人!


  突然,老范看到一个明显罗圈腿的男人,躲在车站广场边的阴影里面。
上级命令,对于罗圈腿的男人要重点关注,老范毫不迟疑地一步跨到罗圈腿面前。
  “我是公安局的,请出示身份证!”
  “没带。”
    “没带?你先过来,我问问你!”
罗圈腿无奈,只能走到路灯下。范连庆仔细打量他的外貌,竟然和模拟画像高度相似。更奇怪的是,这家伙居然还穿着一条女式的裤子。
在老范锐利的眼光注视下,罗圈腿非常紧张,主动说:“这,这是女式裤子,是穿我姐的。”说完,拔腿想溜。
  “站住!你提包装的是什么?”老范厉声吼道。
  “没,没什么。”罗圈腿只好再一次站到老范面前。
  范连庆令其打开提包一看,一节一尺多长的电线。一瞬间,受害妇女颈部的勒缠物的照片,从老范眼前闪过。为稳住对方,老范没问电线的用途。
  “你叫什么?”
  “吴建臣”
  “多大?”
  “35岁”
  “哪儿的人?”
  “保定蠡县万安”
  “来保定市区干什么?”
  “我是钉鞋的,来保定买皮子。”
  买皮子?包内却没皮子。一个钉鞋的,傍晚不回蠡县却在车站广场闲转,一尺多长的电线,女式裤子,罗圈腿,高度相似的相貌……?

  种种迹象表明,吴建臣已构成重大嫌疑。旋即,他被带到审查室 。
车站派出所所长亲自出马。但他们开始并没有审讯,而是命令对吴建臣抽血。
抽血的时候,吴建臣双臂颤抖僵硬,知道这是做DNA检测的。
刚刚抽完血,吴建臣扑通一下跪倒在所长面前:“我杀了人,我交待。我争取宽大处理,我要活命。人都是我杀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养在我家里,我带你们去找她。我要立功,我要宽大!”
警方立即行动,一面审讯吴建臣,一面立即赶赴到他在蠡县东辛庄的家里。
几个民警一进院,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在猪舍旁玩土。民警毫不费力的认出,这就是两个前被吴建臣杀死母亲后,失踪的小晨辉。带队的副大队长一下子把孩子搂在怀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根据吴建臣交代,他不杀孩子的原因是准备将她卖钱。此时吴建臣已经联络好了人贩子,如果他晚几日被擒获,这个可怜的女孩就会像猪仔一样被卖往他乡,再也找不到了。
吴家的三间小屋并不大,侦查员却从中搜出了其强奸、杀人后抢来的铜戒指9枚,银戒指1枚,各种衣物64件,各式女包12个,以及手表、钱夹等大量受害人遗物。
吴建臣穿的那条女式裤子,就是一名受害者的遗物。
吴建臣的妻子仁水兰虽对丈夫的所作所为不知情,也存在窝赃的嫌疑,被一同带回保定,关押到看守所中。
这边,吴建臣不但交代了1993年4月以来,连续在保定奸杀9人的罪行,还连续交代了1990年4月开始来在13个城市和县城,连续作案28起,杀死24名妇女的罪行。
后因一些案件无法确认,仅仅认定了18起,遇害者15人。

变态摧花恶魔吴建臣

吴建臣,1958年9月生,小学文化,河北蠡县东辛庄村人,有流氓罪和猥亵妇女前科。
根据吴建臣交代,他从少年时代心理就比较变态,和正常人不同。他经常偷窥同村村妇洗澡上厕所,多次被父亲吊起来责打,但屡教不改。
1978年,他因多次偷窥女厕,以流氓罪被劳教2年!释放后,他恶习不改,在1983年严打期间因猥亵妇女罪,被重判入狱。几年后刑满释放,吴建臣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不务正业。
虽不好好过日子,至少表面上吴建臣也没有干以前那些下流勾当。他老家不少群众,包括吴的妻子、亲属在内,都被其表面现象所迷惑,都说吴在监狱里改造好了。其实,身为鞋匠的吴建臣,每次都以到保定购买钉鞋皮子的名义外出,都是为枪杀作案寻找猎物。当他杀人抢劫来的衣物被妻子和亲属问起来由时,他都回答是买旧皮子时顺便买的,隐蔽了其强奸杀人抢劫的真面目。
吴建臣于1990年,旧病复发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妇女强奸。因怕妇女去告他,吴建臣将她活活掐死,抛尸野外。
吴和这个妇女仅仅见过一次面,警方没有能够排查到他,此案没有能够告破!
见杀人也没事,吴建臣逐渐胆大,开始了连续作案。在3年多内,吴建臣在河北省到处流窜,连续作案28起,奸杀24人。
1993年,吴建臣将作案地点改到了保定。由于在保定打工过多年,吴建臣对这里非常熟悉。
根据吴建臣交代,他的作案手段很简单。就是到火车站汽车站,寻找年轻无知的外地女青年,以招工、做生意等等为名,将其骗到野外强奸后杀死。
1993年4月15日下午4时许,吴建臣做了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保定汽车站候车室门口,吴主动搭讪一个20岁左右的外地女青年。
吴问:“妹子,来保定干什么?”
女青年回答:“在家没事儿,出来转着玩,想在保定托人帮忙找个工作,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弄到钱。”
吴说:“我现在做小买卖,生意还可以,正缺个帮手,如不兼弃,咱俩合作怎么样?”
女青年说可以,还说她出来好几天了,钱都花光了,提出让吴带她住旅馆去。
吴说不如直接住到他的店里面去,不收她房租。女青年表示同意,吴建臣就骑了一辆旧自行车来,带着她往东南方向而去。
吴带着女青年穿越过闹市区,一直走到了市郊的一块麦地里。
女青年有些惊恐,说:“带我到野地干什么?”
吴建臣说:“想和你搞一下。”
女青年不答应。吴建臣说你不答应,就不给你工作。
女青年说没工作就没工作,让吴送她回汽车站去。
吴建臣见状,凶相毕露,掏出匕首恐吓,随后强奸了女青年。
女青年爬起来后,哭着向外跑。吴建臣害怕她出去报警,一把将其捺倒在地,两手死死掐住了她脖子。女青年和吴建臣拼死扭打,双手用力抓牢吴建臣的肩部手臂,导致手指挫伤。但吴建臣已经杀了15人,有丰富的杀人经验,女青年如何是他对手。
扭打10几分钟后,女青年气绝身亡。吴怕女青年不死,又解下她的布条腰带勒住了她脖子,抢走了她的几百元现金。
这就是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
至于女青年到底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吴建臣表示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女青年说话口音不是河北人。
一直到案件告破,始终没有人来认领尸体。警方推测,女青年可能来自某些偏远省份的农村,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

警方发现的任立文妻子,其实并不是第二起案件。

吴建臣做了第一个案件以后3个月,又做了第二起案件。

1993年7月15日下午,吴建臣又在保定汽车站寻找猎物,没有收获。
天黑时,吴建臣垂头丧气的到保定汽车站对面的饭馆吃饭,正好碰上30岁左右的外地女人也在此饭馆吃拉面。吴就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问东问西。
这个外地妇女告诉吴,她丈夫在家整日赌博,借了一屁股账,别人成天登门要钱。她心里烦得慌,就从家里出来散散心,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并说打算和她男人离婚。
吴装作热心人,说:“我是蠡县毛线厂的干部,等你离了婚,我从我们毛线厂给你找个条件好的工人。”
吴建臣表示同意,并很感激。吃完拉面,吴替她付了账,然后,两人搭讪着向市郊区而去。
妇女和吴建臣说着话走出了保定市,走到了清苑县谢庄村南张家坟地附近。
吴建臣提出和妇女发生关系,妇女不同意。
吴建臣故技重施,用匕首恐吓妇女。这个妇女不敢抵抗,被吴建臣强奸。
事后,妇女说:“我不是黄花大闺女,不会去告你。但你不能白睡我,得给我100元200元的!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身上的钱已经花完了。”
吴建臣本来就准备杀人灭口,如何能给她钱?
吴谎称去别的地方取钱,乘着妇女不备,将她打倒后活活掐死。
事后搜查妇女钱包,仅有十几元钱,吴建臣还是全部拿走。
至于这个妇女叫什么,吴建臣自然不知道,也回忆不起她是什么地方口音。

这个妇女死后,也是长时间无人认领尸体,看来他的丈夫可能认为她只是离家出走了。

1993年8月15日,就是任立文妻子的第三起案件。
根据吴建臣回忆,他当时在保定汽车站寻找猎物,在中午12点遇到了满脸焦急的任立文妻子仝某。仝某带着一岁半的孩子小晨辉,已经等了10个小时,始终没有看到丈夫来接。
吴建臣假装是汽车站员工,问仝某有什么事。仝某说约好了丈夫早晨1点来接她和孩子,但现在都没来,她考虑自己买票去丈夫在望都县的工厂。
吴建臣谎称目前没有车去仝某丈夫工厂,只能坐公交车去。
吴还说自己也去望都,可以和他们一路,帮他们拿行李。
盼夫心切的仝某以外遇到了好心人,表示同意。她携一周岁半的女儿和随身带的行李,同吴上了开往清苑方向的7路公共汽车。
下车后,吴建臣以换乘公交车为借口,将她们骗到保衡公路清苑镇东一处玉米地。
吴建臣突然将仝某扑倒捺在地上,试图强奸。仝某考虑孩子安全,苦苦哀求吴建臣:“我身上还有几百元,全部给你,求你放过我们母女。”
吴建臣接过钱,再次将她按倒。
仝某知道吴建臣不会放过她!为了孩子,仝某和吴建臣拼死搏斗,将吴衣服纽扣扯掉多个。
但她一个弱女子,不是吴建臣对手,最终还是被杀。吴怕她不死,又从地上拾起仝给小孩擦脸的毛巾勒住了仝的脖子。随后,吴建臣对仝某尸体进行奸污,然后抱走了哇哇大哭的小晨辉。
吴建臣抱走孩子的目的,只是希望将她卖个几千元。对被抱回家的孩子,吴建臣先是对妻子仁水兰(仁水兰本来也是吴的猎物,于1991年春在石家庄火车站和吴认识。后与吴同居,1993年4月办了结婚登记手续)说是他姐的孩子,后又说是花1500元钱买来的,想讨个高价卖掉。当吴建臣被抓获,公安干警们将未来得及被卖掉的小晨辉救出魔窟时,可怜而不知世事的孩子居然已经把杀害母亲的凶手叫做“爸爸”。


轻信歹徒的女人们

至于机场的案件,是这样的。
1993年9月21日下午1时许,吴建臣在保定汽车站发现了一个做小生意的30多岁外地妇女。
吴建臣谎称自己是做生意的,知道有个工厂刚刚开门,有很多工人。工厂的门口可以开店,让妇女和他一起去看看。
这个妇女心动了,上了吴建臣偷来的28型自行车,跟随他去所谓的工厂。
自行车由西向东,到了保定东郊某部队的机场内。
路上,吴建臣和这个妇女被谈恋爱的那对恋人看到。
在机场内一干涸的水渠处,吴停了下来,说要和妇女发生关系,
妇女当然不同意,说:“你怎么不把我带到厂子里去呢?”
吴讲:“哪有厂子,我是骗你呢!”
妇女:“你骗我干什么?”
吴:“就是想和你发生关系。”
妇女: “你做梦!”
吴建臣掏出匕首威胁后将其强奸,然后将她掐死又用皮带勒住颈部。
对于这个死者,吴建臣也一无所知。
事后根据从死者的衣着来看,皮鞋产自内蒙,内衣产自宝鸡,肯定是外地妇女,但具体是哪里无法断定。

除了以上的3个案件,吴建臣其他案件手法也基本一致。

比较特殊的是1993年10月19日的案件。
当天下午,52岁的老太王某,从哈尔滨市准备回到老家清苑县某村,途径保定。王某本来是接自己24岁的二女儿去哈尔滨,因为怕年轻女孩单独旅行不安全。她再也没有想到,年过50的自己竟然也成为吴建臣的猎物。
另外一个案子,居然是黑吃黑,受害者也是个犯罪分子。
吴建臣回忆,1993年10月25日下午2时,他在保定火车站寻找到一个猎物,20岁左右的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自称是做生意的,吴建臣说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吴建臣自称两人谈的很投机,这个女孩还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个人贩子,刚刚将一个四川妇女卖到北京顺义县,得赃款3000元。现在她正在火车站找容易欺骗的女人,准备将她们拐卖到北京去。
吴建臣立即谎称自己也是人贩子,说知道有个妇女很容易被骗,约女孩一起去将她拐卖,事后分他一半钱。这个人贩子心动了,傻乎乎的跟随吴建臣来到一个坟地。
到了坟地,吴建臣要求和她发生关系。人贩子也许猜到吴是歹徒,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小心迎合他,说了很多好话。
人贩子表示自己也是罪犯,不会去揭发吴建臣,求吴放过他。
但吴建臣仍然将她掐死!
警方问吴建臣,为什么杀死同样是罪犯的人贩子。
吴表示:第一是要杀人灭口,第二是他猜测人贩子肯定有钱,想劫财。
没想到杀死这个人贩子以后,仅仅在她身上搜到6元钱。
吴建臣奸杀24人,等待他的肯定是死刑。
这个罪大恶极的歹徒,在1994年被押赴刑场枪决。

萨沙想说的话:
写完这个案子,萨沙突然颇有感触。
吴建臣是个贫穷农民,穿着档次很低,相貌丑挫,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或者生意人。这样一个人,却如何能够轻松欺骗这么多妇女跟着他走上黄泉路,只能说这些女人太容易被骗了。
一来,这些妇女没有什么警惕心里,更没有危险意识,甚至连自己也是罪犯的女人贩子都上当被杀。
可见,社会根本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安全,一定要增强所有人,尤其是妇女的安全意识。
二来,这些妇女很多都有占小便宜的想法,为此送了性命。
以上受害的很多女人,如果不是图招工、开店之类,如何会被吴建臣这种拙劣手段欺骗?
小便宜是不能贪的。
即便吴建臣不是杀人歹徒,这些妇女至少也会被劫色。

另外,90年代警方办案能力是比较低下的。
吴建臣从1990年开始作案,前后3年作案28起杀了24人,平均每年杀8个人,甚至连续2天杀2人。这种恶劣的连续串案,却直到1993年才破案,可见警方能力有限。
案件之所以破获,根本还是在于受害者汪丽自救,这才有了吴建臣的关键线索。如果汪丽也被杀,怕是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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